【病案1】徐某某,男,67岁,因“乏力、右胁疼痛、腹胀3个月余”为主诉于2016年11月18日就诊。饮酒史30年,多次达500g左右,常醉酒。查CT:肝脏多发占位,考虑原发性肝癌,肝硬变,脾大,少量腹腔积液。甲胎蛋白>1000g·L,确诊为原发性肝癌,行一次介入治疗。术后患者出现右胁隐痛,食欲差,腹胀,小便量少。至本院门诊复查腹部B超见大量腹腔积液,遂至门诊要求中药治疗。刻诊:右胁、脘腹、脐下胀,自诉心窝处按之疼痛,纳差,寐欠佳,大便尚可,小便量少,色淡黄。舌紫、苔薄黄,脉沉弦滑尺弱。查体见:面色萎黄晦滞,可见蜘蛛痣及肝掌,腹部膨隆,肝区叩击痛阳性,移动性浊音阳性,双下肢凹陷性水肿。
中医诊断:癥积(脾虚血瘀),臌胀(脾虚水停)。西医诊断:原发性肝癌,肝硬变腹水。治则:扶正抗癌、活血化瘀、清热解毒、化痰通络、柔肝软坚、渗湿利水。
选方:肝癌条达饮化裁,具体药物组成:黄芪15g,白术12g,茯苓15g,山药30 g,陈皮 12 g,砂仁 6 g,分心木 30 g,法半夏 12 g,生麦芽30g,广郁金12g,夏枯草30g,白英30g,蛇莓30g,重楼30g,石见穿30g,煅石燕40g,商陆10 g,防己12 g,大腹皮 12 g,炙鸡内金 15 g,红小豆30g,杠板归30g,半边莲30g,三棱15g,我术15g,炙水蛭10g,三七5g,王不留行15g,铁树叶30g,地鳖虫12g,炮穿山甲5g,蝼蛄3g,泽漆20g。7剂,每日1剂,水煎,分2次温服。
二诊:2016年11月24日,药后无不适,大便溏,每日2次,腹不痛,腹胀好转,小便量增加,舌红苔薄,脉沉弦涩尺弱。上方改泽漆30g,王不留行20g,黄芪20g,炙鸡内金15g,丹参15g。继服10剂。
三诊:2016年12月30日,药后大便溏,每日1-2次,脐下觉胀1周余,纳谷不香,不知饥饿,寐尚好,小便色黄。舌红有裂沟,苔薄白,脉沉弦。上方去商陆,加台乌药.12g,砂仁(后下)10g,焦三仙各12g,改黄芪30g。继服7剂。四诊:2017年1月8日,腹胀已消,疼痛尚有,但不甚,能受住。纳谷欠香,时有腰酸,二便调,舌红嫩苔少,中有裂纹,脉沉弦细,上方加山萸肉12g,枸杞子15g,继服20剂。五诊:2017年1月29日,药后状态良好,查腹腔积液已消,肿瘤大小无变化,守方继进,现继续观察中。
按语:该案患者嗜酒,酿毒伤肝,饮食不节,蕴湿伤脾,脾运失健,聚湿生痰,痰瘀气阻,毒、瘀、痰相互胶结,阻于肝络,遂生癌变。脾失健运,水湿不化,停驻于腹,遂生腹水。方中取参苓白术散之意扶正以抗癌;以郁金、夏枯草、蛇莓等清肝解毒;铁树叶、地鳖虫、炮穿山甲等活血软坚;半夏、泽漆化痰散结;蝼蛄、大腹皮、红小豆利水消肿。诸药合用,熔健脾、解毒、活血、化痰、利水为一炉,正得复,邪得消。
【病案2】邢某某,女,64岁,初诊日期2017年2月21日。患者因“发现双肺结节及肝占位2d”于徐州市肿瘤医院住院,确诊为:原发性肝癌,腹水,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。因肝癌晚期,未行手术治疗,要求中药治疗。刻诊:望之周身色黄,巩膜黄染,纳谷差,胃作胀,小便不利,大便尚好,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数中空无力;查体见腹大如鼓,扣之有振水声,脐部望之平肤,足胫水肿,按之不起。
中医诊断:癥积,肝炎,水肿(腹水)。西医诊断:原发性肝癌,腹水,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。治则:健脾益肾、活血排毒、化瘀软坚、渗湿消肿。方药:黄芪15g,红参3g,茯苓15g,茯苓皮15g,猪苓30g,大腹皮10g,霹雳果30g,了哥王10g,煅石燕40g,幼海马3g,商陆6g,土鳖虫3g,三棱12g,莪术12g,炙龟板12g,制鳖甲12g,砂仁(后下)10g,茵陈30g,薏苡仁15g,炙水蛭10g,地鳖虫10g,铁树叶30g,半边莲30g,杠板归15g,泽漆15g,广郁金12g,焦三仙各12g,瞿麦15g炙鸡内金15g陈皮12g焦白术12g,山药20g。上方3剂,水煎,分早晚2次温服。
二诊:2017年2月23日药后小便不多,腹胀,矢气少,大便正常(女儿代诉)。原方去炙龟板甲商陆改为10g,土鳖虫改为5g,杠板归改为30g,泽漆改为30g,黄芪改为30g,加王不留行30g,马鞭草30g。上方5剂,水煎分早晚2次温服。
三诊:2017年3月2日女儿代诉:乏力及胃纳好转,黄疸高,巩膜、周身肤黄,小便色深黄,酱油色,尿常规:红细胞(+),无周身瘙痒,大便色黄,小便少,周身无明显水肿。原方去商陆,茵陈改40g,加金钱草40g,上方8剂,水煎分早晚2次温服。经治疗1个月食欲可黄疸消。守方继服2个月,无不适,后以此方为宗,随症稍有加减,仍在治疗中。
按语:患者老年女性,从事农耕数10年,劳累伤脾,脾虚木贼,肝脾不和,邪毒内侵,夹瘀夹痰,痹阻气机,聚积成癥,故是病成焉。综观全案,病入膏肓,治颇棘手,拟健脾助运图其本,活血排毒、化痰软坚、渗湿消肿,合法同治以翼效应。
——卢殿强,严冰.严冰治疗原发性肝癌经验[J].河南中医,2019,39(11):1675-1678.